【艾丽娅×贾昆】Faceless Men
01
金芒耀眼却又可让人直视的太阳即将坠入海平面，海面上波光粼粼，反射着夕阳余晖，海风有力又温柔地吹起，激起海波，发出轻灵悦耳的碰撞水声。
贾昆站在这座海上孤堡边缘，再往前一步便是幽蓝的大海。比波光更闪眼的出现了，一个漂流瓶正好停泊在他面前的一小片海中，似乎马上就要被深渊巨口吞噬。他俯下身，从海中捡起漂流瓶，走进了堡中。
艾丽娅正在昏暗的城堡中独自上“舞蹈课”。贾昆一进门，“缝衣针”就停在了贾坤的心口。
“你的心是我的了。”艾丽娅勾起嘴角，黑暗中那双棕褐色的眼睛里充满戏谑。
贾昆笑笑，没有动作，小女孩的调皮罢了，他从未放在心上过。
他拿出漂流瓶，对艾丽娅稍正辞色道：“千面之神下达了他的新指令。女孩准备好了吗？”
艾丽娅收起“缝衣针”，微微抬头，像正被国王检阅的士兵，凝视着贾昆那双同她一样的棕褐色瞳孔，深深地看着，如爱人间的私密情话，热烈又隐秘。
贾昆有些促狭，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艾丽娅的目光，但他并不想在女孩面前落败，只得故作正经地把目光投到手中的漂流瓶，拿出其中的牛皮纸条，“女孩需要变成男人，去到斯丁科镇上修道院的晚会，带回佛妮卡特院长。”
“女孩知道了。”艾丽娅略带恭敬地说。
贾昆看着女孩说：“凡人皆有一死。”
“凡人皆需侍奉。”艾丽娅戴上从石墙上拿下的面具，那是一张令少女思潮荡漾的脸庞，那眼睛与女孩的坚毅一致，只是少年郎眼睛中的光如西方夜空中最亮的明月，身姿如在无垠沙漠中挺立的胡杨。她把缝衣针隐藏在宽大的衣服下，走出了城堡。
翌日正午，艾丽娅便到达了斯丁科。
斯丁科镇并不大，但却有着十万人居住在这里，其中还不乏达官显贵，那是因为这里的人口生意十分发达。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奴隶，他们有的是儿童，有的是青壮年，且质量十分优质，十分受贵族富商的喜爱，成为了最大的人口市场。
除此之外，斯丁科的性生意也格外兴盛。这里有四万女性人口，而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妓女。她们的工作地有的在街边的茅棚中，有的在稍体面的酒馆里，而有的，在被耶稣圣光普照着的修道院。
这次需要被带走的佛妮卡特，便是镇上那座被称为“斯丁科妓院”的修道院的女院长。
02
一进入斯丁科镇，一股浓烈的粪便味和尿骚味扑鼻而来，饶是艾丽娅也不堪忍受，哪怕知道这里的人热衷于随处大小便，但冲击也远没有亲身所感来的震撼。她在镇口的一个花店里买了一束紫色薰衣草，捧在怀中，净化将被吸入的空气，连着身上也浸上了薰衣草的香气。
斯丁科的修道院只一处，艾丽娅散了几圈步就找到了。幸好，它还没忘记这里被耶稣圣光普照，起码没有了外面的恶心气味。
艾丽娅走了进去。一位身着黑色袍子的修女来到艾丽娅面前，她惊艳与面前少年的英姿，眼中的死水漾起春天的波纹。
“Have a pray or sex?”
艾丽娅纵容地笑笑，似是拿她没办法，凑到她的耳边，如香槟酒一样清冽的声音响起，低声询问：“我能有幸参与今晚的舞会吗？”
修女很开心地说：“当然，我们对帅气的小伙子格外欢迎。”
她又低下了声音，在艾丽娅的耳边轻轻呵气，“晚上八点你可要记得来找我。”
艾丽娅折下一小朵紫色薰衣草花，别在面前修女的金色鬓角上，眼睛中聚集了月亮的温柔光华，不知真情还是假意地说：“我会来的。”
又一个漂流瓶顺着洋流来到了城堡，贾昆拿出牛皮纸条，纸上写到：男人要看着女孩。他扬了扬嘴角，右手把纸条揉成一团，转身去往斯丁科。
晚上八点，艾丽娅进入了稍显破败的修道院，却被领进了一个与外面截然不同的大厅。在放着耶稣圣像的大厅里，撤去了木椅，在《圣经》旁摆上了香槟酒喷泉和红丝绒蛋糕，西装革履的贵族绅士们与身穿黑色短裙的修女共舞，成为了纸醉金迷的天堂。
艾丽娅的手被挽住了，是今天的那个修女，她也穿上了短裙，细长白皙的双腿堪堪摩擦着艾丽娅的大腿。
“要来跳舞吗？”她把额头抵着青年的，藕臂环住青年清瘦的肩。
“荣幸之至。”
艾丽娅一手揽着她的肩，一手搂着她的腰，轻轻舞动，正如一对令人艳羡的情人，将空气也染上了甜蜜气息。
站在大厅边缘喝着香槟的贾昆却不这么认为，他看着艾丽娅的举动，心里一阵烦躁，忍住上前把修女拉开的想法，想不通为什么艾丽娅要选择这么麻烦的方式，直接杀了不好吗？
舞池中的圆舞曲似乎格外令人沉醉，艾丽娅看着修女的眼神更深了，“亲爱的，你是谁？”
修女呵呵笑了，“不知道舞伴的名字可是很不礼貌的。”
“比起名字，更吸引我的是你美丽的容颜。”
她看着艾丽娅的眼睛羞涩一笑，说：“我叫佛妮卡特。”
“听起来和你一样美丽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
“艾利克斯·赫加尔。”
一首圆舞曲落幕，舞池中的人开始脱下衣服，与舞伴在大厅中交和，一些翩翩公子还觉不够，把旁边躺在地板上的人也拖过来，不管男女欺身而上，多人同欢，在耶稣的慈祥目光中，释放着人类的本性。
佛妮卡特也像与艾丽娅在厅中同欢，艾丽娅对她说：“太脏了，想去房间吗？我可不想与别人共赏美人。”
她们互相依偎着走进了房间，月光落在房里，佛妮卡特慢慢靠近，正要亲吻住青年时，胸口却被刺穿了。
她瞪大眼睛，脑里一片空白，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英俊青年，“为什么……”
艾丽娅没说话，眼里倒映着月光，只加深了缝衣针在她胸口里的深度。血液溢出，把黑色布料染得更黑，艾丽娅好像是在观赏艺术品。
“Who are you……”
佛妮卡特的身躯倒在了木地板上，青年的清俊面庞还倒映在她的死寂瞳孔中。
艾丽娅抽出缝衣针，擦拭干净剑上的血迹，将面具脱下，也把她的面具带走，而后转身走出房间。
“I'm no one.”
03
艾丽娅把佛妮卡特的脸放在了石墙上。远处传来了圆舞曲的音乐，好像在为离去的人而吟唱。
“女孩为什么要如此麻烦?”贾昆的声音在艾丽娅的身后突然响起。
艾丽娅背对着他，微微低下头，眼睛里有止不住的喜悦，她控制住笑意故作好奇地问：“我并不觉得麻烦。”
“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，还要与她纠缠?”贾昆语气稍急，隐隐流露出内心的真正想法。
艾丽娅转过身，看着他，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，“因为我知道你在那。”
“既然知道，那怎么不立刻下手?”
艾丽娅还在向他走近，贾昆看着她，内心清楚自己应该转身离开，可却被踩在脚底的月光拉着，半步不能行。
艾丽娅的双手环住贾昆，她还没有贾昆那么高，只能仰视着他，贾昆闻到了来自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和佛妮卡特的鲜血，让人沉溺。
“我想让你看清自己的心。”
圆舞曲的音乐还在继续，女孩引导着男人舞动，他们在月光下起舞。
“Who are you?”贾昆问。
“你会打我吗？”艾丽娅轻问。
贾昆没说话，只静静地看着她。
艾丽娅看着他，再一次在他的面前说出这个答案，“I'm Aria Stark.”
“yours.”这是第一次。
我是无面者，可在你的面前，我一直是我，而我，永远爱你。
“Mine.”
贾坤低头，去品尝女孩嘴角的月光。在口中撕碎，女孩成了他的月亮。
在月光下的城堡里，有普罗旺斯的薰衣草，有来自临冬城的女孩，也有在一位布拉佛斯男人心中新升起的明月。
fin
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