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张茂泽×曹丹姝】山茶
背景会尽量还原史实，但我要是查不到就只能occ了，私设如山，小学生文笔，不要太纠结，反正我爽了就行（呲牙）
茂泽丹姝太上头了，冲冲冲!!!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【壹】
丹姝其实也并不是一生都被困在这东京城的四方天地里头。
丹姝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大理国，那也是除东京城外，丹姝唯一真正置身其中的一处地方。
天圣三年，丹姝九岁。那时万州民买谷而官乃收税钱，为民之害。八月，父亲曹玘奉真宗之命前往万州除之。
丹姝也想随父亲去万州，虽在连金钗都不及的年岁，却已是曹玘的无可奈何的存在了，曹玘耐不住丹姝的软磨硬泡，便向英宗请示，英宗欣然批允。
到了万州，已是腊月，虽不甚费力地处置了当地官吏，但曹玘发现背后还有大理国的人在推波助澜，曹玘不敢怠慢，当即请示英宗，亲自前往大理国。
到了大理国，曹玘不再由着丹姝胡闹，让几个得力的下属保护着丹姝，让丹姝以为母祈福的小儿女之名暂住在了鄯阐¹的茶花寺。
茶花寺不像东京城里的寺庙，这里除了有以金渡身，威严肃穆的神像，还有随处可见，热烈绚烂的红色的山茶花。
东京城里没有山茶，京城里的人们都喜欢牡丹，丹姝却不喜欢。而现在丹姝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山茶，丹姝想像这红色山茶一般，热烈绚烂，在这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中，做最耀眼的红色。
在茶花寺的日子，是丹姝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恣意时光。大宋与大理国的关系不好，可大理国的人很好，寺院里的人教丹姝做大理国最流行的鲜花饼，教她种茶花，给她讲大理国的风土人情，这些都是丹姝从不曾听闻的。
三月后，曹玘赶到了茶花寺，接上丹姝回了东京。茶花还在开，比三月前的还盛，这是山茶最后的花期。
临行前，教丹姝种茶花的僧人给了丹姝一包山茶种子，说："小娘子带上这种子吧，听闻东京城皆喜牡丹，怕是生不出这红火的山茶花来。"
回京后，丹姝迫不及待的种下山茶种子，日也盼夜也盼，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看着它，把它种在最肥沃的土里，浇泉眼里冒出的清流，却总是养不活。
可能是东京城太冷了吧，丹姝想。
【贰】
皇佑元年，是丹姝成为皇后的第十五年。
东京城的冬天雪很大，很冷。丹姝却一个人立于后苑，在花间漫无目的地走着，眼神迷离恍惚，不知这用金玉堆砌起的满园春色是否入了眼。
怎么能这样呢？观音……是他的养女啊……丹姝连听都未听过，此时心里一团乱麻，那么多年来，第一次有了慌乱。
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熟悉的脚步声。
"娘娘，"茂泽微微屈身。
"臣今日外出，在郊外的山上发现了一丛与娘娘平时说起的‘山茶'很相似的花，特地移到宫中，供娘娘欣赏。"
丹姝回过头，看到茂泽，仿佛刚才的慌乱都已经不复存在了，像饥寒交迫的远行者，在空旷大地上，生起了一堆火，吃上了一口热乎的饭菜。
看向茂泽身后背着的一大筐粉色的山茶花，丹姝有些忍俊不禁。
"平甫竟亲身背了回来？"
"这花在东京城里头见不着，怕是娇贵，手下的人手脚重些，怕折了这花。"
其实这花既然在东京城的冬季都能开，又能娇贵到哪里去呢？茂泽自然明白，可他就算知道它能凌寒独自开，不惧风雪，可还是想护着它些，哪怕只是为它挡了一些微不足道的雪花，一丝算不上刺骨的寒风。
茂泽看向丹姝，一贯温柔地问到："娘娘看，这花种到娘娘寝殿的窗外可好？娘娘只要打开窗户便可看到，"
"这满园春色，若是娘娘不喜欢，便由着他们争春去，娘娘只需观赏自己喜欢的便好。"
依旧是那温润如水的声音，抚平了丹姝心里的最后一点慌乱，终于露出了释怀的笑，道："依平甫说的。"
丹姝立在窗边，看着窗外的茂泽在栽种着茶花。那和丹姝记忆里的并不一样，一样的绚烂盛开，却没有了那如火一般的热烈。
不过栽种的那人始终温暖，哪怕变不成烈火，也足够凭借这温度，在着寒冷的冬天里御寒。
在山茶开得最好的时候，丹姝把花瓣摘了，寻着记忆的的法子，做了鲜花饼，余下的，都酿成了茶花酒。
做好后，丹姝第一个拿给了茂泽试吃。
"怎么样平甫，味道可还好？"
"娘娘做的自然是好，臣还是第一次吃到以鲜花为馅的饼。这酒也是清香甜蜜，倒像是花蜜一样。"
"这是大理国的做法，那里虽不及东京繁华，却有自然之乐，别有一番风味。"
丹姝取出一个荷包，里面放着幼时茶花寺僧人赠给她的茶花种子，她递给茂泽，说："平甫将这些也种了罢，就这样放着也是开不出花的。"
果然还是没开，丹姝也不意外，道："这冬天还是太冷了。"
【叁】
元丰二年，丹姝的身体越来越差，太医说，她熬不过今年的冬天了。
殿内烧着碳火，丝毫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，丹姝的精神难得好了起来。
她在宫人的搀扶下，上半身靠在了床背上。茂泽进来了，说："娘娘，今年的茶花又开了，您要看看吗？"
丹姝心下欢喜："好。"
茂泽又在炭盆中多添了些炭火，为丹姝又盖上了一层锦被，才打开了窗户。
"山茶还是红色的最好看。"
"开春后，臣便去大理国移栽几盆回来。"
"不用了平甫，这东京城太冷了，开不出的。"
茂泽心下一酸，他是陪着丹姝走过来的，曾经那穿着嫁衣搭车的小姑娘，被一刀一刀的削平了棱角，成了天下人心中的皇后。她贤良淑德，勤俭节约，更是才华横溢，她必定会名垂青史，流芳百世。
她是大宋的曹皇后，也是他心里的曹丹姝。在这座孤城里，丹姝就是唯一的光。
"无论这冬天有多冷，有臣在。"
丹姝微微一愣，招招手让茂泽坐到床边，把手搭在茂泽的掌心。茂泽愣了，反应过来后也没有挣开，只是轻轻地回握了一个小小的弧度。
"茂泽，谢谢你。"
茂泽眼泪涌上眼眶，争先恐后的落在了丹姝的手上，谁也没有说话。
相对无言，惟有泪千行。
同年十一月，太皇太后薨。
【肆】
茂泽在丹姝走的第二年来到了大理国。这是丹姝怀念了一生的地方，他也来到了这里。
他找到了那座茶花寺，大理国的茶花跟东京城的果然不一样，红的像火，更像丹姝。
他从袖中拿出荷包，正是丹姝递给他的那个装着茶花种子的荷包。他当年偷偷留下了一颗，就是想着带上丹姝的念想，到大理国种上一棵山茶。
茂泽埋下了它，它自由，坚韧，不需过多照顾，自会有它的一番风景，它会成为这天地间最耀眼的红，它也的确成了这天地间最耀眼的红。
茂泽起身，往大门走去，一阵风过来，一声低语被卷入风中，吹到天地的每一处角落，吹到那红色的身后，成了默默守护着她的影子。
"丹姝……"
THE END
①鄯阐：昆明旧称。
昆明东郊茶花寺，有红山茶一株，为宋朝遗物，高达20米，每当花季，红英覆树，花人如株，状如牡丹。山茶树冠多姿，叶色翠绿，花大艳丽，枝叶繁茂，四季常青。开花于冬末春初万花凋谢之时，尤为难得。郭沫若赞茶花盛开景况为：茶花一树早桃红，白朵彤云啸做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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